行业打破刚性兑付不宜单兵突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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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报 顾鑫

近来，兑付风险事件接连曝光，打破刚性兑付的呼声不绝于耳，但最终在付诸实践时似乎谁也不愿意打响第一枪。在当前市场环境下，是否要打破刚性兑付已经是一个伪命题，但知易行难，到底采取什么方式需谨慎。

打破刚性兑付意味着资金价格体系重塑，对于规模庞大的影子银行而言，其不良资产将面临巨大压力，挤泡沫行为过于激烈无疑将冲击实体经济。因此，打破刚性兑付不宜采取单兵突进的方式，还应加大改革力度、做好制度配套方面的工作。从监管角度看，应加快出台影子银行监管等方面的政策，重塑信托业生态。从资金价格形成角度看，应严格适用市场化理念，真正理顺资金价格体系。

从已曝光的信托兑付风险事件看，华润信托延长了兑付时间，中诚信托在最后关头找到接盘方支付了本金，信托能否兑付还不确定，但化险为在禅师所倡导的精神力训练中夷的可能性也较大。逻辑上的信托公司没有产品兑付义务、信托违约不应当兜底在现实中依然在继续遭遇刚性兑付的魔咒，背后其实是体制的惯性在起作用。

刚性兑付的潜规则导致市场无风险利率上升、实体经济融资成本攀升和债务风险累积。有鉴于此，必须消除金融市场的扭曲，推进市场化改革，打破刚性兑付，让市场在资金价格的形成机制和资金资源的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。随着兑付的出现、违约风险的不断积聚和经济增速下行周期的到来，到底该如何打破刚性兑付又面临极其复杂的形势，过于简单粗暴很可能会引发系统性风险和冲击到实体经济。

打破刚性兑付意味着资金价格形成机制的真正市场化，一方面是春节是一年好日子最多的时段无风险利率下降，另一方面是资金价格分化，垃圾债的价格将下跌，而评级等级高的债券价格将上升。对于银行的资产端而言，这意味着不同项目将面临不同的资金成本压力，盈利状况较差的企业将承受更大压力。可以预见，随着隐性的不良资产显性化，其不良资产率将会上升，影子银行资产端出现问题的可能性更大。

当前中国经济处在转型期，消除体制的扭曲可能不可避免会带来经济的波动，有时甚至不得不直面不破不立的痛楚。但经济跌破底线更不利于改革的推进，尤其是悲观预期的形成会给经济运行带来更大风险。因此，打破刚性兑付的同时必须做好相关改革工作、积极稳妥地推进。

从监管的角度看，应加快出台影子银行监管等方面的政策措施，重塑信托业生态，让信托公司成为真正的信托公司。具体而言，对于新增信托产品应严控投资风险，比如其资金池不应涉及非标资产，同时在合同中应明确信托违约只能由信托公司自身埋单，银行和政府不得为其背书；对于存量信托产品，应将违约带来的负面影响降至最低，到期后能够实现兑付的也要尽量兑付，信托公司的股东和相关人应切实负起。

从资金价格形成的角度看，应严格适用市场化理念，真正理顺资金价格体系。借道信托进行融资的项目一般从银行得不到融资，不得不承受更高的资金成本，是否打破刚性兑付问题表面看来源于金融体系的混乱，而最终体现的是实体经济融资难、融资贵。对于资金需求方而言，应建立地方政府资产负债表，约束债务扩张冲动，建立完善市场化的地方融资机制；应加快国有企业改革，真正让国企和民企平等地进行市场竞争，避免套利行为的出现。对于资金供给方而言，应加快银行业改革，推出存款（）制度、降低民间资本进入银行业的门槛、加快民营银行的设立，通过引入更多市场竞争的方式解决市场无风险利率高企的问题，让银行真正用市场化理念根据项目好坏来决定资金去向。